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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個晚節不保呀,算是大爺求你了。”方才還盛怒的張大爺忽然臉色一變,走起了苦情戲。

莊子玉本就是個豆腐心,何況面前還是個一只腳踩進棺材的人,她遲疑了,裝作嘔吐的模樣做著最後的掙紮,“大爺,我真不舒服。”

“大爺你都叫了,你就忍心看你大爺這麽大把年紀了跪下求你呀?”

心軟如她,扯著嘴角莊子玉最後還是看不得張大爺低聲下氣到如此,“好,你是我親大爺!”

“那咱們走吧。”

心裏默默地問候一下張大爺的全家,一個回首,便看見一張熟悉到化成灰都銘記的臉。

他貌似心情不錯,悠閑地倚門而立,眼神緊緊地盯著她的方向,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一種篤定她會就範的微笑。

“不舒服?”

關切的話語,像極了分割很久的戀人,他的手帶著涼意扶上她的額頭,清涼的觸感從額頭傳遍全身,整個人像是定住般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張大爺難掩笑意的眼神從身側飄過,“看你如此難受叫我怎麽忍心下手呀......”

她的笑瞬間冰結一片,僵硬如石。

有好久沒有如此近距離看他了,那張她魂牽夢繞的臉龐,就算過去了8年,她還是被他這身好看的皮囊蠱惑,亂了心智,丟了心跳。

不是是天氣的緣故,明明酒店的中央空調運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她還是覺得冷,不是刺骨的寒冷,而是帶著溫暖的冷意,冬日溫暖的陽光下一陣寒風吹過,不經意間一閃而過的寒氣。

就如同他每一次帶給自己的感覺,溫暖如旭卻夾雜著北風的冰冷。

一陣怔楞,等她再次尋回丟失掉的心緒,發意識到他方才俯身在耳側的那兩個字“下手”?

努力維持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恬笑掩飾住內心翻騰的驚慌失措,“楊所,您說笑了,你可是我的頂頭上司,教訓我不是您分內的事兒嘛,要是我平時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您盡管批評指示,我一定改正。”

她知道此刻的談笑風生本就不堪一擊,卻還是很好心的“提醒”道:我們可是身份懸殊,您請自重的寓意。她想憑借此刻楊晉南深不見底的城府一定可以看出她的意有所指,沒想到的是,她再一次看走眼了,人家對她的“提醒”不屑一顧,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那就太好了,既然你學習態度如此端正,我剛好有時間今晚一定會好好給你指正指正。”

“......”莊子玉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確定的想要印證他所謂的“指正”的深意,“楊所,您在美利堅待了這麽久,不知道您有沒有關註國內近幾年對於教育事業的關註可是越來越嚴格了,都說這學生是祖國的花朵,哎,不知道多少花朵遭受了迫害呀。”

她說的透徹,威脅之意溢於言表,說話間她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眸,想從他的眼裏看出些端倪,沒想到他轉而一笑大手一揮將她驟然拉近,鬼魅般的低音在耳側響起:“祖國就是有太多你這樣的花朵才會難以花香四溢。”

她半仰著頭,眼裏滿滿全是他的身影,身後的燈光散發出一股暧昧到極致的暈黃,不切實際間,她感受到他的呼吸炙熱的在耳後、在脖頸間播散開來,透過毛孔直接進入血液,炙熱的她的血液沸騰著、叫囂著、不安的流遍全身。

伸手將彼此間的距離拉開,笑容一如既往的無懈可擊,至少她那樣認為:“中國有句古詩:落紅不是無情物,華為春泥更護花。”

“......”他挑眉,任她從身側踩著柔軟的地毯發出‘吱吱’的響聲擦肩而過。

看著她瀟灑的背影,楊晉南久久沒有收回眼神,知道眼底的深意化為了強勢的占有欲。

“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無情物’到底是什麽!”

☆、Chapter 4

踩著身後那股清冽的眼神,莊子玉渾然不查般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包間的門。

張大爺一見她進門,立馬端著酒杯迎了上去,悄聲在她耳側說了些要識大體、要好好照顧好大BOSS之類的話,莊子玉第一次覺得她好好一個學生,什麽時候成了討好權勢的“物品”了呢?

說完便拉著莊子玉入座了酒席,而且很巧的將她安排在了主坐旁邊有意而留得空位,看著一桌平日裏在所裏呼風喚雨的各位導師們,平日裏一個個道貌岸然,仙風道骨的模樣,到了酒桌上還不是排須遛馬低三下四嘛。

張大爺眼神一次次不住的飄向自己的那個不信任樣兒,莊子玉打心裏無奈、無視、無助呀,貌似她會跟香妃娘娘般隨時化身蝴蝶飛走般。

其實,她明白,平時自己得過且過的過的久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不靠譜,更何況一個閱人無數的老年人呢。

楊晉南進門坐定後,一場明裏迎風宴暗裏就是變相‘逼良為娼’的酒席各就各位,只等第一人開拍了。

沒想到平時看似嚴謹治學的陳主任,一大把年紀了就連站起來都是在一旁助理的攙扶下悠悠晃晃的站起來,舉杯道:“今天是咱們新人所長就職的日子,在這裏我提議大家一起舉杯歡迎咱們的新所長楊晉南!”

不大不小的酒桌被一圈素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神圍著,中間夾雜著一個跑龍套的,認清自己的用途,不過就是過來充當陪大BOSS心情愉悅的,索性在大家熱情拍馬屁的空檔賣命的吃著滿桌上的花花綠綠的美食,只等自己使命到來那一刻她好有力氣上場。

從早上見到楊晉南後,一天她便食無味,吃什麽都如嚼蠟般,一天下來幾乎什麽都沒有吃,晚上又經歷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看著眾人還沒有滿一圈的排須遛馬,莊子玉努力的臥在一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直奔飯菜香了。

面前一盤青豆角眼看就要被自己吃出來了,大家還沒有動筷子的樣子,莊子玉頹廢的看著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的豬腳一個勁的望梅止渴。

就在她努力想著怎麽能不動聲色的將豬腳轉到自己身側時,桌子竟然轉了起來,好巧不巧,豬腳就那樣從天而降,定定在自己眼前戛然而止,停住了繼續旋轉的腳步,側目便看見他在身側旁若無人看似不經意間的手指輕輕按住正在轉動的桌子,清亮的燈光打在他指骨相間的手上竟然有種想要緊握不放的沖動。

擡眼環視了一圈酒桌,貌似大家都沒有在意桌子忽然的轉動,說笑聲依舊,莊子玉心裏一沈,連帶著拿筷子的手不由一顫,“啪嗒”一聲,筷子應聲掉落,瞬間,她就被眼神包圍。

莊子玉此刻真的想可以有香妃娘娘的特技,化身蝴蝶飛走算了,所謂眾矢之的如是而已了。

忍不住對身側的罪魁禍首用力的回瞪了一眼,眼神還沒有收回來,就聽到被大家稱為“良師益友”的人送愛稱張大爺一聲:“小莊呀,你跟楊所可是舊識了,在咱們所裏相見也是有緣了,是不是該敬杯酒呀。”

我擦!XXXX!莊子玉忍不住的心裏默默地道了句國用臟話。

咒罵歸咒罵,莊子玉還是不得不端著酒杯熱情洋溢滿臉堆笑的伸手拿起酒杯,準備給他倒酒時,他卻快先一步伸手擋在了酒杯前,“我不喝白酒。”拿起一邊的紅酒,在她半欠著的身子前面不急不慢的倒了滿滿一杯,鮮紅色的液體像是此刻她倒流的血液般,順著光潔晶瑩的杯壁旋轉流淌,酸澀的酒香四溢,帶著侵略性的攻擊力強勢而來,刺的她鼻翼一酸。

在資本主義國家待的久了,就連品位都丟了!

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心裏的酸澀甩開,她知道此刻胳膊再粗也擰不過大腿,眼看身邊坐著的一排領導一個個跟猴精一般欣慰的笑容,她就該知道,如果不是他的‘不經意’間的提醒,他們怎麽會突然將她拉來呢?

說好聽點是給他和她敘舊,現實點就是她不過就是個陪酒的,難聽點她被賣了,而且賣的她不得不心甘情願。

莊子玉偷偷低眉看了眼身邊坐著的人,從她站起來到給他倒酒,他始終只是安靜的受著,客氣的維持著疏遠的微笑,冷眼旁觀她被一群老頭兒明裏暗裏的提醒、示意,他視而不見,局外人般看著她深陷糾結中。

如果剛開始她被他一個看似無心的舉動,她心裏便翻騰起不言明狀的悸動,原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他從來都是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人分心,能夠令他在意的也是他想要用盡一生呵護的人,她早就沒有這個資格了,不是嘛。

揚起頭將杯裏的紅酒,連帶著她心裏的苦澀一飲而盡,“楊所,我幹了,您隨意。”

一杯下肚,紅酒特有的回味便在嘴裏回味起來,無窮盡的甘甜充斥著她的蓓蕾,就像他帶給她的感覺,永遠只能回味來不及品味。

“小莊是吧?”陳主任指了指剛要坐下的莊子玉問著。

莊子玉苦澀的笑笑,點著頭,“是的,陳主任。”

“敬酒哪有一杯的,按咱們的習俗再來兩個加深一下感情,再說了就你跟楊所這關系怎麽也得三個也,是吧,老張。”陳主任臉上都可以看見老年斑,一臉褶子的對著楊晉南一個勁的笑,笑得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一杯是敬,兩杯也是敬,重新滿上酒杯,莊子玉慷慨赴死,酒而已,醉了也好,醉了就可以不用如此清醒的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和看不透的黑眸,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想要一醉方休。

楊晉南坐在上首,面無表情的默認了陳主任的提議,只是看向她時眼底多了些不易察覺的陰沈,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她再次豪爽的連續喝了兩杯,碰杯的時候,他的之間滑過她的指尖,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觸碰,她的心卻沒有出息的一顫,手裏的酒杯差點滑落,好在她反應快一把將酒杯重重握住。

紅酒醇香卻後勁十足,三杯紅酒下肚,不一會兒,莊子玉便覺得眼前開始飄忽,頭昏昏沈沈,連思維都有些混亂,胸口忽然一悶,之前吃下去的食物像是一陣熱浪般席卷著上揚。

“那個,對不起......我......我去下洗手間。”聲音悶悶柔柔的,顫顫悠悠站起身那邊,剛要轉身,身後的椅子就被拉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低低的道了聲“謝謝”便走了出去。

包間的門一開,一陣冷風打來,混沌的思緒立馬清醒了幾分,胸口也豁然開朗,腳下的地毯軟軟的,就連腿都不禁發軟,身子一飄,腳下一絆,險些要摔下去,不料,一雙強勁有力的手忽然攔住她的腰,然後,她的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近,貼近了一股帶著溫熱的身體。

柔柔的薰衣草的味道,熟悉的氣息漫過鼻尖,席卷而上撩過她的心......

薰衣草?

多年前,她曾津對一個男人說過:我最喜歡男生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了,就像臺灣偶像劇裏的男主角般擁住女主的身子,360度旋轉最後緊緊地將女主擁在懷裏,想想就好浪漫。

那個時候,他總是嘲弄的嗤笑一聲:“幼稚!”

是呀,多麽幼稚的幻想呀,明知道這個不可能發上,她還是不止一次的在夢裏夢到她被他緊緊攔在懷裏的場景。

終於,現在那個場景成了現實,卻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還是錯誤的對象。

莊子玉恍如驚中來,一把推開身後的肉墻,顧不上眩暈掙紮著剛要邁步就被方才環著她腰的手重新攔了回來,身子不由得後傾,直直的撞上了身後那堵肉墻,她只覺得後背一陣發疼,心有不甘的掙紮片刻,除了自己被他越抱越緊外毫無作用。

八年不見,除了被資本主義腐蝕的連渣都不剩的品位外,還有愈發強健的身材和鋼筋鐵骨般的力道,她的反抗在他眼裏根本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我扶你去。”許是喝過酒的緣故,他的聲音低沈中帶著些沙啞,魅惑人心。

轉過頭,側目看著他愈加棱角分明的臉龐,眼裏寫滿的堅毅,聲音清明透徹:“楊所,我去的可是女廁所,您確定?”

“如果你非要去男廁我也不介意扶你走一趟,助人為樂可是全球普遍提倡的美德。”

他波瀾不驚,她卻慌亂了一地,原來他早就看出了她有意無意諷刺他的那顆被美利堅熏陶掉的“中國心”呀。

認命的轉身,在由於匆忙而半開的包間門,各位‘聰明絕頂’領導暧昧含笑的註視下,和張大爺那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眼神讚許下,她就這樣被他半抱半扶的走遠。

頭頂是昏暗的燈光,寂靜的走廊只有兩人一穩一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到了廁所門口,他才放開了她,好心的指了指墻壁上提示的女廁所標志,貼心的整了整她淩亂的領口,手指有意無意略過她裸露在外的鎖骨,清冷卻極具誘惑。

她本能的退後一步,看著他的眼神都換上了怒氣,周身充斥著冷意,想要脫口而出的咆哮最後敗下陣來,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平覆掉混亂的心緒,淡淡的說了句:“其實,我們可以不用這樣的。”

他挑眉淡然開口:“哪樣?”

他裝傻,但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再陪他繼續下去,“過去的就是過去了,這些年我們都過的很好,那些過往就讓它隨風而逝吧。”擡眼對上他黑如暗夜的眼眸,一次對視無果後,她果然轉過頭不去看他:“我真的不希望因為之前的年少無知給我們今後的相處造成困擾......我的意思是,今後你是我的領導,我們可是平靜的做上下級關系,不要因為我們是舊識而過多的關照我,我一個窮學生實在是受不起。”

“......”

她不敢看他的臉色,只是憑借兩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感受到,他似乎心情不好,就連呼吸都重了一分。

他不言她不語,靜靜地站了許久,在她毫無預警下開口:“你不是上廁所嗎?”

她身子一怔,剛才她說的那麽透徹明白,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還能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問自己上廁所?

“不去了!”沒好氣的回了聲,她氣呼呼的邁著沈重的步子往回走去,仿佛地上柔軟的地毯就是他的身體一般,她踩的越重,心情就可以變好。

對牛彈琴的談話,兩人重新回到了包間,而這一次莊子玉換了的模式,一改剛開始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美食身,端起酒杯在眾人驚詫下一個一個的敬著酒,一群老家夥早就酒飽飯足,卻礙於楊晉南的身份不得不第一次在一個學生面前笑得那叫一個諂媚的喝下。

張大爺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左看看喝的正熱鬧的莊子玉,右看看楊晉南沒有任何表情的細嚼慢咽的吃著,看樣子是默認的意思,索性就隨她一個人鬧去了。

第一次如此這麽放縱自己,她喝的那就一個痛快呀,一杯接一杯,他的心思她就是絞盡腦汁都猜不透,與其杞人憂天還不是醉於當下呢,醉了就不愁了。

一圈下來,她的意識逐漸瓦解,婆娑裏,似乎看到一個個電燈泡占了起來點頭和腰的發著光,然後電燈泡越走越遠,直到被什麽遮住,再然後,她的身子便被什麽鎖住,跌進了無盡的溫暖中,又熟悉又陌生的溫度,是她希冀了這麽多年的懷抱。

真的是醉了,也只有醉了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想念他的懷抱,才會沒有仇恨的貪戀他的氣息,任他摟著,任他抱著。

一如多年那個晚上,她伏在他的肩頭,聽著他由於她的體重而粗喘的氣息,清清淡淡的薄荷香味。

一樣的體溫,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味道變了,不再是薄荷味了,薰衣草的香味卻讓她想哭。

世界上喜歡薰衣草的女孩多了去了,也許他又遇見了一個喜歡薰衣草香味的女孩,為了她,他徹底改變了本屬於自己的薄荷味。

只是,偶爾他是否會想起曾經有個女孩也曾對他說過她喜歡薰衣草的味道。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薰衣草》?

哎呀媽呀,樂樂是不是暴露年紀了?

話說,現在的00後估計都不知道《薰衣草》是什麽吧。

那可是當年紅透大江南北的一部臺言,跟現在的《鬼怪》有的一拼呀,反正就是紅的不要不要的了。

樂樂至今還記得當時大街小巷都在賣著那個透明瓶子裏面裝著薰衣草,幾乎是人手一瓶呀。

而那個時候的許紹洋真的是顏值的最高峰呀。

☆、Chapter 5

再次醒來是被一股濃郁的煙草味熏醒,整個腹腔全是煙草嗆人的味道,她不舒服的咳嗽了起來,一開始還是輕微的嗓子不舒服,滿滿的加上窗戶吹進來的冷氣,她越咳越厲害,感覺整個腹腔都顫抖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楊晉南感覺將手裏剛點燃的煙熄滅,伸手將車裏備用的礦泉水擰開,另一只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緩緩地給她順著氣。

輕抿了口他遞過來的水,腹腔裏的混濁之氣隨著窗戶的吹進來的新鮮空氣慢慢的平覆住,一張紙在眼前出現,她不由得看向他,疑惑的看著他,一行清淚滑過嘴角,她才意識到,方才自己咳的太厲害,連眼淚都顫抖了出來。

接過他手裏的紙巾,她沒由的笑了笑:“氣管炎,對那個敏感。”指了指被他熄滅的煙,她輕巧的說道。

卻在他轉頭的瞬間她不可置信的察覺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疼惜?

他會疼惜?甩甩今晚已然混亂的腦子,看了是真的醉了,要不她怎麽會感覺到此刻的楊晉南會如此的親近,仿佛可以觸手可及。

想著想著,她的手真的伸了出去,馬上將要觸碰到他稍微有些緩和的側臉時,他卻忽然轉過頭,一雙眼因為她的舉動帶著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停頓在半空的手,轉而對上她癡迷的眼神,不可思議的眼底竟然染上了半分喜色。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她趕緊收回手,岔開話題:“什麽時候學會的吸煙?”

耳邊是車外呼嘯而過的風,他的聲音低低沈沈在狂虐的風裏瞬間被掩蓋,卻足以讓她的心為之一顫:“在美國想你的時候。”

在美國......

在美國......想你......

在美國......想你......的時候......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拆開慢慢地品位著他話裏的話,才發現就算單字拆開她還是聽不懂了,就如同他說這句話時看向她的眼神,她能看到的只有她自己的身影。

她還想說什麽,卻發現什麽都說不出口,難道跟他探討“想念”二字的意思嗎?

呵......她還是再睡過去吧,閉目忽略掉身側強大氣息的他,意識真的越來越渙散、思緒越來越沈悶,她真的再次睡了過去。

......

再一次醒來,她的視線被一片昏暗遮擋住,她能感受到自己還是被那具身體環著,而且還在移動中,她能感受到步調移動的頻率,沒有他素日雷厲風行的速度,而是緩慢輕柔的踱步,好像懷裏抱著什麽珍寶一般。

她迷迷糊糊的問了句:“這裏是什麽地方。”

他聽到他柔著嗓子說:“我家。”

睡意全無,她恍然醒來,掙紮著要從他懷裏下來,卻被他圈的更緊了些,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根本沒有要給她反抗的機會,奈何這個他抱著自己的高度距離地面有些高,衡量之下她冷冷的開口:“放我下來!”

“......”他熟視無睹,充耳不聞。

她一下子急了,今晚所有的氣恨都升騰而起,扯著嗓子大聲的斥責道:“楊晉南你想幹什麽?我有家,我要回我家,你趕緊把我放下,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面對她的大吵大鬧,他依舊保持著沈默,一言不發只是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眼看著門被打開,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打在那張大的出奇的床上,她的心更加忐忑了,索性不管不顧的在他懷裏亂動起來,一陣顛覆,她驚呼著腳下一用力,順利地從他懷裏掙脫了。

轉剛身要奪門而出,手臂被他一拉,她整個人再次落入了熟悉的懷抱,他沈重的口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心裏的怒火已然到了頂端,她眨眨眼又恢覆了酒醉時的模樣問道:“你想睡我?”

沒等他回答,她繼續說道:“你不是說別人碰過的你不會再碰嗎?你不是有潔癖嗎?我被人睡過了你還要睡我?你......”

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大手一收,他雙手緊緊地扣著她的後腦,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聽得一只手拖著她的後腦,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冰冷的唇瓣夾雜著炙熱的占有欲侵占著她的粉嫩,強勢的如星星燎原之火般,鋪天蓋地呼嘯而來,讓她退無可退,後背緊緊地依靠在門板上,身前是火熱的身軀,身後是冰冷的墻壁,她仿若置身冰火兩重天,困頓難耐。

一開始在走廊上,他那句“叫我怎麽下手。”她就該知道,今晚在劫難逃,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逃,一次一次在他身上,她潰不成軍,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繳械投降人至為所欲為。

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吻會是如此的強烈,像是激起的驚濤駭浪,拍到著海岸般的將她卷入了深不見底的海底,想喊喊不出口,想反抗卻無能為力,人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的脆弱瞬間釋放。

思維順著他的親吻而混亂,眼前是一片漆黑,等到她找回自己的意識的時候,她的手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攀上他的後頸,緊緊地同樣環著他,胸口被他強壯的身軀死死壓住,唇瓣在他肆虐下早就沒有了知覺,連牙齒也忘記了行動,任他長舌直入,席卷著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共舞......

第一次如此的靠近,她的心隨著他的吻越來越熱、越來越沒了規矩般的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喉嚨般。

八年過去了,她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一刻離開過他,即使刻意的回避,那些被她避之如蛇蠍的回憶還是在這靜謐的夜晚,在這淩亂的呼吸聲中逃竄出來,單單一個吻,她建立多年的城堡轟然崩塌,一片狼藉。

同樣深藏多年的渴望還有他,她的挑釁那麽明顯,明知道她是故意說出那些話,明知道她的難過,她的閃躲,可是,只要一看大她的閃躲,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原本只是想要一個吻,吻著吻著他卻再也放不開手了,Yu望一旦打開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托著她後腦的手一點點下移,炙熱的溫度滑過她的頸部,順著順滑的衣料滑到肩膀,直挺的後背,一直到Yao 部停頓,一路閃電帶著火花般撩撥她一陣難耐的低吟。

大手順著她衣角的下擺,觸碰到她腰間的細肉,一點點重新上移,“嗞啦”一聲,上身的衣物一分為二從她身上滑落,忽如奇來的冷意,她不由得打了冷顫,被渴望席卷的思緒清晰過來,來不及思考,她就被他大手一提將她掛在了他的身上,她驚呼一聲生怕自己會從他身上掉下裏,雙手緊緊地環進他的脖頸,任他朝著床邊走去。

窗外月光如炬,室內一片晴明。

走到床邊他一個彎腰,地球引力將她狠狠地摔在了床上,他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沒有砸到她。

冰冷的門板換做了柔軟的被子,他的身體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努力的張開眼,看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火熱的唇瓣游走在她的頸項濕濕熱熱的舔舐著她的肌膚,撩撥著她的敏感,她緊緊地揪著身下的被子,緊抿著雙唇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難耐的呼吸聲還是不由自主的從鼻翼逸出,在這月光清零的夜晚格外的動人、暧昧,讓人回味無窮。

淡紫色的胸衣不禁殘破的被他輕輕撥出,她最愛的淡紫色被他大力的摔在了地上,她惋惜的嘆息沒有發出口,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柔軟上,濕潤的舌尖滑過最敏感的地帶,緩緩摩挲,細細吮吸,她周身一僵,搭在他後背的手收緊,剪裁得體的之間滑過他的後背,留下絲絲斑斑的痕跡,蜿蜒了他光潔的後背。

嘶嘶的疼痛感自後背襲來,他動作一頓,僅僅是一怔,隨即他的動作再次繼續,比之前的輕柔更甚,初前的唇舌吮吸變成了齒間的廝磨,窸窸窣窣的疼痛感從頂端傳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拱起,想要感受他的體溫,想要跟他靠的更緊,再緊一點......

“嗯~~~”一聲嬌嗔不輕易間洩出,難耐的想要更多。

“我是誰?”托起她的臉,手指輕輕的滑過她的眉眼、鼻梁、粉唇,低低的聲線帶著嘶啞的克制,卻在她最難耐的時候停下裏直直的盯著她迷離的雙眼問著。

“嗯?”此刻的她早就被激情攻陷的沒了任何思考,想都沒有想,嬌嫩的粉唇呼喊著他的名字,一次一次:“師哥~~~師哥~~~”

師哥?她猛然醒來,黑暗中緊緊地盯著他的輪廓,輕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還有那雙令她一次次沈淪的黑眸,夜色般的投射出閃亮的光芒,一如八年前......

“啊!!!”一聲驚呼,伸出雙手緊緊地抵在兩人緊貼的身體前,“不要!我不要!不要!”她掙紮著,抗拒著,用盡全力的推搡著身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她認命的閉上了雙眼,眼裏一發不可收拾,決堤般的從眼角滑落,打濕了她的黑發。

“你就這麽想為他守身如玉?”說完沒有任何疼惜的再次吻了下來。

這一次,沒有任何疼惜可言,滿滿的報覆的疼痛,吻的她幾近窒息,卻毫不在意,她越是一次次的推搡著他,他越是吻的不留餘地,大手一把拉過她橫亙在兩人之間揮霍著的雙手,殘忍的鉗制著在她的頭頂,堅實如石的雙腿壓緊她的雙腿,不給她任何逃走的機會。

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他一只手大力的掰開她的雙腿,沒有任何憐惜的沖入,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simi,被他慘烈的闖入,疼痛瞬間席卷全身,疼的何止是她的身體還有那顆早就殘破不堪的心。

她的雙臂被他緊緊地扣在頭頂,天翻地覆中,她全身的神經驟然崩裂,除了疼痛她此刻察覺不到任何感覺。

激烈的撞擊中,他突然停頓,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睜開眼,看著我!”

她冷冷的別過臉去,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著,“啊!!!”他忽然在她胸口重重的咬了一口,她震驚得張大了雙眼,驚悚的看著他,他冷笑一聲,嘴角勾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好好看著,此刻在你身體裏的是我,楊晉南!!!”

楊晉南!

她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別人,八年前是,八年後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好害羞,樂樂都臉紅了。

☆、Chapter 6

“媽,你就別幫我收拾了,我一個人可以的,我都18歲了,成年了,你就坐在那裏好好休息吧。”說著,莊子以將滿頭大汗手裏拿著床單的媽媽按到座位上坐定,這才接過她手裏的床鋪重新收拾起來。

今天是9月1號,是莊子玉夢開始的日子。

大學第一天!

說起進大學呢,莊子玉內心是崩潰的,她明明報考的是將來救死扶傷的醫學專業,怎麽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竟然成了化學專業?

好在,莊子玉是一個樂天派的人,對於自己什麽專業都還好,因為她愛的是這所學校,只要能進來,其實專業無所謂的。

就算她真的不喜歡這個專業,大不了大一這一年她好好學習唄,努力搞個第一爭取換專業唄。

考第一這件事對於她來說真的不是一件難事,否則,休學一年的她隨便一考就考上了呢,而且還是全省最好的大學——T大。

“好,咱們家香香長大了,你自己收拾吧。”莊媽媽喜笑顏開的看著在床上忙的不亦樂乎的女兒說道。

她這個女兒呀,從小就沒讓她操過心,不論是學習上還是生活上,自己能動手的從不麻煩別人。

小學四年級開始就再也沒有讓莊媽媽做過早飯,自己一個人小小的身子站在小板凳上在廚房炒雞蛋,每次莊媽媽想幫忙,她總是說:“媽媽,弟弟還小,你照顧他就好了,我都長大了,老師也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看,她家閨女就是那麽要強,有時候,莊媽媽總是在想這麽獨立的女兒將來不好找男朋友呀,自己什麽都行,還要男人有什麽用呀。

果然,在20年後,莊媽媽的擔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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